“你既然都能确定,省公安厅的人一到南湾,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我,那他们见不到我,岂不是要满世界的通缉我。那个时候,你说我是露面还是不露面呀。如果露面,那和留下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不露面,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做丧家之犬。”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总不能留在这里坐以待毙,还要把我们也带上吧。你要知道,你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因为我们!”孟允樵终于火了,在电话中咆哮起来。
“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第一,我哪也不会去,我生要活在南湾,死,也得葬在南湾。第二,你最好期待警察不要找到我的门上,如果他们来找我,我不介意将他们全部做掉。”姜玉龙冷冷地说道。
“你想造反呀你!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天下,你是不想活了!”听了姜玉龙的话,孟允樵的火气更大了。
“那也是无奈之举,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将压力都放在我的身上,最好自己想办法。麻烦又不是我惹出来的,为什么要让我来承担这一切。要怪,你们就怪金飞他们,要怪,你们就怪姜献,他们拉完了屎,没有擦干净,将事情闹大了,凭什么要让我给他们收拾。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敢打到我的门上,哪怕是赵经柱的人,我一样会干掉他们。另外我奉劝你,不要和我耍什么花样,否则的话,账本马上就会出现在欧阳培兰的面前!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莫要再打我的主意!”
姜玉龙狠狠地说完这一番话,他的这席话,气的孟允樵直打哆嗦。
按孟允樵和田企雍的意思,现在最简单的办法,无非是从姜玉龙这边下手。干掉姜玉龙,亦或是让姜玉龙逃走,只要抓不到这条线,火就不会烧到他们的身上。
姜玉龙也不是傻子,他清楚的很,田企雍和孟允樵现在,做梦都想干掉他。逃跑,那自己日后,将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他再清楚不过。时间短了,手下的人,倒还不妨,可时间一长,必然会有离心的,田企雍再用点手段,难保不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乔鹏威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姜玉龙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手下,各个忠心耿耿,没有一个像阿飞那样的。
所以,与其让自己扛上所有的压力,他索性反其道而行,将所有的压力,都推到田企雍他们的身上,让他们自己想办法遮拦。老子就在家里,哪也不出去,满院子的打手,谁来灭谁,你田企雍要是现在敢动我,我也不怕马上就将事情闹得更大。
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逼田企雍这些人自己想办法遮拦,这虽然是一种撕破脸皮的做法,但他相信,以自己手里所掌握的证据,哪怕是日后,田企雍也不敢轻易对他下手。再者说,如果没有这件事,现在没有撕破脸皮,在不久的将来,田企雍他们就不会卸磨杀驴了么。这已经是早晚的事了,姜玉龙不怕。
“算你狠!”孟允樵扔下这句话,然后率先挂断电话。
听到电话里的忙音,姜玉龙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怎么样?”
小会议室内,田企雍望着孟允樵,见搭档的脸色,很是难看,最后竟是愤怒地挂上电话,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姜玉龙这个王八蛋,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狼。他即不肯和咱们见面,也不肯离开南湾。只说,要让咱们自己来想办法……”孟允樵当下,将姜玉龙的原话,一五一十地和田企雍说了一遍。
田企雍听完,他的脸上,没有半点喜怒,只是淡淡地说道:“当初是他们低估他了。”
“是呀。老田,那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孟允樵有些着急地问道。
“姜玉龙无儿无女,光棍一条,敢如此和咱们摊牌,将一切的压力,都扔到咱们的身上,也不失为一条上策。如果我是他,或许我也会这么选择。”田企雍淡然地说话。他的脸上,不见喜怒,没有睿智,也没有毅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普通到,仿佛现在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你现在有把握做掉他吗?”田企雍平静地问道。
“做掉他,我还是有把握的,只是,在他有所防范的情况下,会闹出很大很大的动静。”孟允樵答道。
“是呀,他就是看出了这一点,知道我们不敢闹出动静来,才敢如此。算了,他的事,等日后再说吧,皮球已经踢回了我们面前,接下来,就要我们自己来踢了。你跟赵经柱打个招呼,眼下该处理的,都要处理掉。省厅的人,即便下来,人生地不熟的,也都是瞎子,能配合的地方,当然要配合,但关键的地方,不能被找到。再给市委的牛书记打个电话,就告诉他,咱们要是倒了,接替咱们的人,绝对不会再是他的人,并入德原市的事,也别再想了。什么地方能帮上忙,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田企雍真的是被姜玉龙给绑架了,这个节骨眼,他确实不敢去动姜玉龙。最简单的路,被人堵死,他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了。
当天晚上,南湾县公安局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治安科的科长在党委会后,就被停职,接受内部调查。晚上,是关在县局的看守所里,不曾想,他竟然用皮带上吊自杀了。身上留了一份遗书,是对擅自释放许超的事,做的交待。他是当初收了乔鹏威的钱,所以才擅自放人,没有提到,是否受到谁的指使。
公安局的人马,也是日夜不停地搜捕乔鹏威的余党,可惜,一个人都没找到。南湾县,倒是鸡飞狗跳,却也只是光见忙活,不见收获。
两天后,省公安厅的人马,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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