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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你说现在这么晚了，首长他找我们会有什么急事？”蒋老甘一边走一边用手拍拍身上的尘土。

牛大力摇了摇头，瓮声瓮气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想许是问我们那几个水池子的事情？”

“那你的那两个池子快砌好了吧？”

“唉，只砌好两面墙啊。你那边呢？老甘头。”牛大力挠挠头，现在两个小水池子，自己这帮人马几天下来，还只是砌好了两面墙，那下面的大水池子也不知道要做多少天。

“我这边也是。”蒋老甘叹了口气，这黄首长一天一个主意，这“工程”上马还没有三四天，这中间的变动就超过了两次，起先是因为他们三个人反映有几个人水平比较差。

后来黄首长把他们几个单拉出去，让他们铺了两天的青砖小道，然后送了回来，说是“水平”已经提高，让他们再用。蒋老甘心思这两天的活计能提高多少，难不成黄首长除了能点石成金之外，还能点人成才不成？

可是再一试，他们动作速度是提高了些，但是离他们原先的要求还远。第二次是那天晚上，看他们几个人太忙，就说给他们加点人手，充实一下他们施工的队伍，结果把原先劳动营的人都塞了进来。

这下子好了，原来他们5个人一天可以做完的活，这加了15个人却反而做不完了，因为还得当他们的姆妈，手把手的教他们如何拿砌刀，如何抹泥，怎么刷灰缝，怎么看吊锤，怎么用墨斗。

事无具细都说的话，一个人根本就应付不过来，还得把原先熟悉的几个手下也拉出来顶数，教了他们半天，才发现根本就是对牛弹琴，想来上次那么多人“应聘”临时工，很简单的几道题就只过了几个人，可见没有过的人一般也多是心窍不灵的。

无奈之下，最后也只能让他们在水坑上看着，自己等几人坑下面忙着赶工，就象今天晚上都已经10点多了，自己还在挑灯夜战，这还是多亏了有几盏的煤油灯，任那秋风怎么吹那灯里的火苗晃也不晃，照得坑里明晃晃的就像白天一样。

不过让蒋老甘有些窝火的是，原本厨房送来的夜宵点心是给加班的人吃的，结果那些站着只看不干的新丁，居然也都有份，自己等人忙得还来不急吃时，这些人却边吃边起哄，搞得在下面干活的人一肚子鸟气。

牛大力不知道蒋老甘的心思，他对那些新丁也不感冒，只是他为人比较粗豪，敢说敢做，敢沉下脸来，所以那些新丁并不敢在他面前过份放肆，但是也是一样帮不上忙，还牵扯了他的精力。

“首长他对水池的要求也太高了。”牛大力抱怨的是黄石定下的那些水池建筑的技术标准，因为考虑到这些人都是菜鸟，所以在现代社会一般是48墙，也就是2块砖合计48厘米厚度的水池，被黄石给加大到了72墙，也就是3块砖头的厚度。

这些都是黄石和江化龙讨论时，老江提到的方法，除了水池厚度，老江还说要注意砌筑的工艺，让他要施工队按梅花型来砌，说是这样才能保证水池的安全。

因此牛大力就对黄石提出的轴线位移、垂直度偏差、水平灰缝厚度、表面平整度应控制、水平灰缝平直度应控制在10mm之内的要求头大了，要不是有两角之间的皮数杆，这个鬼才能砌好。

……

“首长，我们的水池子还没有做完啊！”一听到黄石又要让他们立马开建一间小平房，具体的要求黄石还没有开始说，牛大力就忍不住嚷了出来。

蒋老甘在旁边也不敢帮腔，他怕黄首长这之后会勃然大怒。

哪知，首长听了之后只是愣了一下，没有想象中那种勃然色变，却语气平和的问道，“你们砌到哪一步了？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有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首长，是这样的……”牛大力刚才的心里其实也是在打着鼓的，只是他怕如果现在不说，等到做不完了再说，只怕更会让首长发火。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抗命”了。

好在首长就像读书人说的那样“虚怀若谷”，一边听他讲述，一边不停的点头。牛大力说的时候也偷偷的瞄着黄石，见他确实没有一点发飙的迹象，这才放心大胆的把他认为不合理的东西，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