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要跑,千斤子冷笑一声,从草丛里拽起数根细线,猛地一拉,接着就听到“嘭嘭”的声响传来,我周围的草丛里突然喷涌出了大片的白色药粉。
我定睛一看,发现草丛里藏了好几个纸花筒。
这玩意儿本来是小孩子过生日的时候,用来喷纸花玩的,只要一拽尾巴上的细线,纸花就会喷出来。
没想到千斤子竟然把纸花筒改造成了释放毒药粉的器具。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奇思妙想,如此看来,术派之人也不是一无是处,他们的确有独到之处。
药粉如雪撒下,瞬间落了我一身,我头发眉毛都白了。
药粉刚沾肉,就感觉皮肤如同被蚂蚁噬咬一般,又疼又痒。
我慌忙抓挠,结果越抓越痒,特别是衣领里面的皮肉,在衣服的摩擦之下,直让人恨不得把皮肉都撕扯掉。
我惨叫着,抓挠着,忍不住把衣服给脱掉了。
千斤子站在远处看着,嘿嘿笑道:“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舒服了么?”
我痒得全身抽搐,心里把千斤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遍。
我脱得一缕不挂,光着身子在树林里乱跳。
这时可是正月里呀,天寒地冻的,地上还有一些没有融化的残雪,我冻得全身哆嗦,心脏都抽搐了。
不过,这么一来,那股奇痒也减消了一些,让我能安心思考对策了。
千斤子打了个呼哨,一只黑色的大乌鸦从树林里飞了出来。
大乌鸦叫了两声,扑扇着翅膀就朝尸衣飞了过去,两爪一伸,把尸衣从地上抓了起来,试图把尸衣叼走。
我一怔,明白过来了。
原来千斤子也惧怕这黑猫脱衣粉,所以他不敢亲自上来拿尸衣。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我一声大叫,忍着奇痒,飞身一扑,把尸衣从大乌鸦的爪子里抢了回来。
大乌鸦尖叫一声,还想啄我,我抄起一根木棍,把它打飞了。
千斤子见状,大叫道:“好,是你自己找死的,本来我还准备拿到尸衣之后就给你解药的。既然你不识好歹,那你就等着活活痒死吧,到时候尸衣一样是我的!”
我怒了,眼见到不远处有一片积雪,跑过去在雪里拼命地打起滚来。
冷,真的很冷,我全身都冻僵了,手脚也麻痹了,但是这么一来,那股奇痒也减轻了很多。
我哆嗦着爬回场中,抓着自己的衣服跑到一处茅草丛旁边。
我捡了一些柴禾丢到草丛里,取出打火机把茅草点着了。
千斤子站在远处看着我,惊声道:“臭小子,你想要做什么?!”
我把尸衣往火上一递,瞪着他叫道:“我就是烧掉尸衣,也不会给你的!”
千斤子急得跺脚,往前跑了几步,叫道:“你疯了不成?尸衣可是稀世宝贝,你也忍心烧掉?”
我哼笑道:“当然,与其留给你,还不如烧掉,哎呦,痒痒痒——”
该死的,被火一烤,身体恢复了自觉,立刻又痒了起来。
我慌忙抓挠,单手不解恨,丢掉尸衣,双手一起抓,把前心后背的皮肉抓得血肉模糊。
千斤子悄悄靠近过来,捡起尸衣就想跑。
我大吼一声,飞身朝他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