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叫刘三的打渔人,想多打几条鱼,卖点钱,好给他娘治咳嗽病。
日头快下山了,他的小船才摇到岸边。
刘三一下船,就看见前面有条细细长长的东西,走近前,才看清是条小长虫。
浑身通红通红,叫日头一照,光闪闪的。
刘三蹲下身去,用手轻轻拨拉一下。
小红长虫眼不睁、身不动,张张嘴又闭上了。
刘三见这小东西孤零零地挺可怜,顺手抓起装进鱼篓。
他一进家,看着妈妈跪在炕沿上直咳嗽,喘不上气来。
他赶紧进了屋,把鱼篓放在锅台上,就去给娘捶背,又忙活着给妈妈找点压咳嗽的东西吃。
三姐睡了一觉,酒有点醒了,只觉得心里像着火一样,口干得要命,低声喊着:
“水,水!”
刘三以为娘口渴,赶紧舀瓢凉水端来,可娘却在炕上稳稳地睡着了。
刘三觉得奇怪了,满屋打量,根本没人。
最后,他才听出:是鱼篓里的小红长虫在喊。
刘三笑了:“它还会说话?知道要水喝?”
于是,就把水瓢放在小长虫嘴边,小长虫将头伸到瓢里,喝了个够。
水把酒解了,三姐完全醒了。
瞅瞅窗户外头,天『色』很晚了。
她顾不上说声“谢谢!”趁刘三放水瓢的工夫,翻身化作一道红光,飞回蟒山。
刘三回过身来,见小红长虫没了,更觉奇怪了。
有一天,刘三娘的病重了,在炕上佝偻着腰拔气。
忽然,三姐从门外进来了,她手里拿着草『药』。
进门什么话也没说,一个劲地忙活,又生火,又熬『药』。
刘三娘一闻『药』味,就觉得嗓子了。
等姑娘熬好了『药』,她接过『药』碗,喝了个净光。
试试自己喘气顺当,不咳嗽,也能下地走了。
刘三外出回来,见一个红衣姑娘正扶着老娘,他愣住了。
他娘叫儿磕头谢恩,三姐忙拦住说道:
“可别那样,而我才是真正来报恩的。”
接着,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刘三这才明白过来。
三个人禁不住都乐了。
打那以后,三姐常来刘三家帮洗帮浆。
三姐会治病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方圆十里之外的人,都来向三姐讨『药』。
三姐那是有求必应,经常采来蟒山上的『药』,给人们治病。
这一年,村子里流传着一种眼病。
好好的人睡一宿觉,清早起来,白眼珠子变红,黑眼珠慢慢长了一层云膜。
疼得人睡不稳、坐不安,有人甚至瞎了眼。
三姐把蟒山上所有的草『药』都试过了,全不灵验。
不料,这事却让蟒王知道了,他气得在三姐身上加了咒法,只要三姐一过海,他马上就会知道。
三姐去不成陆地,非常惦念害眼病的人,她整天愁得像没魂儿似的。
大姐被小妹的真心感动了,偷偷告诉她:
“要治好红眼病,非得用父王洞口的冰片不可。
冰片,那是父王呵了几千年的仙气凝结而成的,它可是父王的命根子。”
三姐听后,心里非常高兴。
但,转念一想:
就是把冰片弄到手,过不去海,不也是白搭吗?
再说那陆地上,红眼病一天比一天厉害。
大家每天都成群结队的到海边。
盼望着三姐快点到来,甚至不少家的病人,就在海滩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住下。
刘三也焦急万分,就亲自摇小船,去到蟒山找三姐。
他在山南边靠了岸,只见长虫满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迈不开步,刘三急得没法,冷不丁,想起了三姐曾对他说的一句话:
只要喊声“老瞎子躲道!”长虫就能让路。
于是,刘三试着喊了一句,那满地的长虫,果然像听见命令一样,很快闪开一条道。
刘三赶紧顺道上山,蟒山上树很密,树上尽是长虫。
他一边小心地钻树档子,一边大喊:
“三姐!三姐!”
他爬过两个小山头,快到山顶了。
有一段像场院的平地,长着不少刚打苞的野花。
四边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树,什么树都有,一般高,溜齐,像被剪子剪过一样。
前面靠崖头的地方,长着许多藤子树,互相交叉,自然搭成一个凉棚。
刘三没心思游山玩水,又大声喊起来了:
“三姐!三姐!”
这一天,三姐正在洞里闷得慌,想独自出洞散散心。
猛然间,听见刘三正在喊她,三姐赶紧化成人形,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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