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将大人需要好好休息,所以,如果您能让玛丽亚不为一些琐事来打搅,我将非常感谢。”
威尔斯少将点头,道了声歉意。我便转身出门。少将不死心的问了句,这次又变了称呼:“辛迪,你喜欢什么花?”
我无奈叹了口气。以前在海格里斯军医院里也遇到过类似事,把某位多情善感的病人照顾好了,病人感激得要“以身相许”,但过一阵以后,理性恢复,也就罢了。
“野菊花。”我回答。既然不可能回应人家,就不能让人家破费金钱。
少将皱眉,不相信的又问一句:“野菊花?花店里没有啊。”
我笑笑出门。
回到雪法利尔中将的病房,中将大人仍在收听广播。我也坐下安静的一起听。中将听了一会儿,忽然扭头对我说:“威尔斯脾气很爆,但欺软怕硬,你比他脾气还大他就服你。这个人心眼很多,很狡猾,但你跟他坦诚,他也不会跟你耍心眼……”听着象刚见过女婿的老父,生怕女儿嫁错,挑挑剔剔、半支持半否定的向女儿品评。
我不耐烦打断:“我不想嫁他。我要当候选妃。”
中将闻言沉默,想了一下,和气问:“辛德瑞拉,你的语气听起来对候选妃缺乏热诚。”
因为我从没想过要嫁给王子,现在更不想嫁给任何人。
“当了候选妃能得到爵位和年金,我就可以回家乡了。”我说,简直迫不及待。
中将忽然莫名其妙的生气:“辛德瑞拉,你知道‘候选妃’意味着什么吗?将没有任何普通男性敢于娶你!“
那不是正和我意?我心里一阵轻松,很有几分高兴的回答:“我心目中已经有一位英雄啦!”
中将的手狠狠在床上击打一掌,敲得床嗡一声响。我连忙说:“小心手上的伤口!”中将气呼呼吼道:“愚蠢的女孩,你根本不明白‘候选妃’的意思!”我被他的怒气吓到,不敢说话。中将张开嘴,却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再对‘候选妃’说出什么,只带着一丝哀婉和怜悯道:“辛迪,为西米蒂斯少校守节当然很高尚,但少校在天绝不会赞同你这么做。他用生命拯救你,你就得连他的份一起活出来,活得比别人更精彩。”
我扭身不去听。伊利亚特最在意女性的忠诚,我向他发过誓,绝不背叛。中将叹了口气,便不再说。我服侍他吃过晚餐,时间已经过了六点,中将便打发我赶快回家。
我没有立即回家,而是跑到赛弗特医生的办公室,医生不在。男护士说医生在他的实验室里,命令我不要去打扰。我心里存着桩事,还是跑去。
在实验室外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回应。我小心推开门探头往里面瞧。室内弥漫着一股酸臭的味道,好象什么发霉了,原来赛弗特医生身上的怪味道是从这里来的。
“站在门口,不许进来。”医生冷冰冰命令。
我连忙收回迈出的脚。医生没理我,专心看显微镜下的玻片。我好奇的向实验室内张望,试验台上整齐摆放着好多玻璃皿,上面贴着编号,里面是各种发霉的食物,有面包、麦芽、黄豆……不知道被用来干什么。
赛弗特医生看了半天显微镜,叹了口气,很沮丧的向我转过身来:“进来吧,不要碰任何东西。”
我很小心的走过去,连座位也不敢坐,站在医生面前勾着手指问:“医生,我想知道,雪法利尔中将大人的病情,还有没有希望?”我一阵黯然,想到今天他象父亲一样和我谈论我的婚事,便伤心不已,我已经失去过一位父亲了。
赛弗特医生望着我,冷冰冰的脸柔和下来:“也不是毫无希望。将军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大面积伤口感染,他的体质非常好,超出一般人,所以能活到现在。我正在研究一种新药,有希望迅速控制感染,但我需要时间。”言下之意就是,如果雪法利尔中将能撑到新药研发出来,他就有救。
我立刻很高兴,忙说:“医生,需要我做什么?帮您做饭、洗衣服、打扫、刮胡子……什么我都愿意做!”所有的生活琐事我全替赛弗特医生做了,只求他把时间全用在实验上,早点把药做出来。
赛弗特医生脸一板:“你把将军照顾好,其他事别给我添乱。”然后便把我赶出实验室,并且命令我不许再来,接着争分夺秒又埋头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