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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艺术与假装高雅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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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星期来临。这个星期我们学习声乐。声乐老师是位四十来岁的妇人,虽然年纪不小了,声音仍然娇嫩得象少女一样。声乐训练是重中之重,因为第二场才艺表演成功与否全靠它。孔拉德夫人教育道:“声乐非常重要!非常非常!以后,你们带着你们的丈夫参加社交沙龙时,表演唱歌是常有的事,唱得好,能为丈夫增光,给他涨面子,也能帮助你们快速打通社交圈。”因此,大家都学得非常认真。

但唱歌不象走路,走路多练就好,唱歌却需要天赋。这回,大家在被伊嫚无与伦比的美貌打击了一星期后终于找回了自信。伊嫚天生声音有点沙哑,唱歌象只小鸭。但我怎么觉得小鸭子的叫声特别特别可爱呢!所有人中最出色的是娜塔莎。我本来以为填写报到表时她说自己声音象夜莺,不过是自诩,没想到,她刚一开口唱就震惊全场,那嗓音,宽阔嘹亮,音域宽广至极,而且中气十足,我敢说站在十里外都能听到。声乐老师就象发现一座特大钻石矿一样激动,说娜塔莎即使不嫁给爵爷,靠唱歌剧也能出人头地,她甚至留下自己的名片,告诉娜塔莎她愿意课后免费辅导。于是,大家在第一个星期里的妒忌心从伊嫚身上转向娜塔莎。

公爵小姐在声乐训练第一天又来了一趟,坐在一边把我们所有人唱歌都听了一遍,我看她是摸敌情来了。

声乐老师说我的声音还不错,因为以前瑟列斯坦老师给我们上过一点这方面课程,有了基础,我学起来很快,让老师很省心。老师说我声音虽然不是最出色,胜在能唱出歌曲的情感,比赛时能为我加分。

“你准备表演时唱什么歌?”老师问。我拿出那首银面人赠送的歌《英雄》,老师在钢琴上弹了一遍,赞叹说:“这是一首好歌,而且很新,没有人唱过。作者申请版权了吗?”我摇头。虽然与银面人只有一面之缘,但我觉得他写歌只为抒发胸臆,不屑于以此博取虚名和利益。公爵小姐也点头说我这首歌很好听,她在称赞时甚至对我很友善的笑,有点尽释前嫌的意思,我便也对她笑了。没人愿意与大贵族为敌,是不?

星期四这一天,我们没有在集训营上课,孔拉德夫人带我们参观历史与艺术博物馆,说是要培养我们的艺术品味。我兴奋得一晚上没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梳洗完毕,迫不及待的前去博物馆前集合。阿方索先生找到一份工作,早出晚归,似乎雇主很苛刻,每天按时点卯,阿方索先生不方便每天接送我,经房东夫人介绍,雇了个信得过的人力车夫负责接送。

在门口急躁得等了很久,总算等到其他女孩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来到。一大群美女站在博物馆门口立刻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大家都看热闹似的望着我们,还不时品头论足。一个很猥琐的男人挤进人堆里,摸了一把伊嫚的屁股,伊嫚尖叫跳起来。娜塔莎发现,敏捷的冲上去,把那男子的双手反剪,大脚狠狠踹在男子屁股上:“流氓!”她骑在那人背上挥起拳头使劲打,招呼道:“姐妹们,揍他!”于是姑娘们尖叫着争先恐后上前,每人都助了几拳,我也上去试了试身手。待警察赶到的时候,那流氓鼻青脸肿,已经惨不忍睹了。

“这些还是帝国的淑女吗?太野蛮了。”警察震惊的说。

可是我们心里都非常痛快!因为这件事的发生,大家之间原来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不见了,开始有说有笑,关系亲密了许多,甚至一些人开始交换她们的住址和今后的联络方式,希望结婚后能互相拜访。娜塔莎象传奇女英雄一样被大家围在中间。“她绝对跟雪怪打过架!暴力女!”艾洛蒂酸溜溜的说。我笑起来,不禁想,现在我们有时彼此很看不顺眼,但若干年后,说不定我们会非常怀念这段有竞争有友谊的青春时光。

孔拉德夫人总算来到。“大庭广众下拳脚相加,成何体统!”夫人铁青着脸严厉训斥我们。大家一开始绷着脸听训,后来不知是谁,噗哧笑出声,然后,每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孔拉德夫人无奈的直摇头,拿我们没办法,教育说:“发生这种事,女子绝不要自己出手,让你们身边的男人替你们出头,这是他们彰显男子气概的好时机,把机会留给他们,事后好好奉承他们,男人会更爱你们。”

“那我们这时该干什么?看着,什么都不做?”娜塔莎不赞成的问。

“你们可以装作晕过去。”夫人道,“女人是娇弱的小动物。”

娜塔莎冲我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低声说:“我才不要丢脸的晕过去。”

我乐了:“娜塔莎,你是女武神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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