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晚坐进车子里面之后还是念念有词：“说实话，我并没有恶毒到想看到沈依杭不好，只是觉得这是她的惩罚而已。对了，她到底怎么回事，跟了那种男人。”

“没有了经济来源，被逼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就会想尽办法。”程祁东对沈依杭也是惋惜的。

乔郁晚苦笑扯了扯嘴角：“开什么玩笑，沈依杭就算离开了你，她好歹在京剧圈子里面也是出了名的名伶，养活自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则。”

“规……规则？道上的规矩？”乔郁晚觉得程祁东每一次说这样的话的时候，配上她这样的口气，就给人一种莫名大佬的感觉。

“在这个圈内位置坐地高的人不想让她继续唱下去，她就唱不下去。”程祁东不指名道姓地说是谁，是有所避讳。

乔郁晚听懂了……

是温锦。

温锦大抵是对叶展恒和沈依杭怀恨在心，所以不想让沈依杭继续在这个圈子里面继续唱下去了。而温锦在京剧圈子里的影响很深，根基也深厚，再说她是程家的人，她要是不想让谁在那边唱下去了，谁还能够唱得下去？

温锦是断了自己之前这位爱徒的路……

乔郁晚有些茫然，她觉得人心到底都是自私的，之前温锦对沈依杭不算太好，但是一般总是称的上的，一旦沈依杭触碰到了温锦的利益，温锦立刻就开始采取了自我保护措施。

什么师徒情谊都是泡沫。

车子在夜色当中行驶，车窗外面都是往后退的华灯，乔郁晚其实觉得有点困了，但是一想到沈依杭跟温锦的事情就顿时又清醒了。

她看了一眼程祁东，她不知道程祁东心情是不是复杂：“其实沈依杭跟叶展恒生了一个孩子这件事情，明明是叶展恒的错。如果不是叶展恒当年那个……那个了沈依杭，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毕竟在那件事情上，他们不是你情我愿，而是叶展恒强迫的。”

“她如果不擅自生下那个孩子，大家都可以被蒙在鼓里一辈子，她自己也不用这么痛苦，孩子也一样。这是她必须要承担的后果。”程祁东太过理性，分析出来的道理总是让乔郁晚没有办法反驳。

不过程祁东对沈依杭越是理性地看待，乔郁晚就越是放心……

说明，他跟沈依杭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程氏。

今天是温锦从帝都回来演出回来的日子，温锦去帝都已经去了快四个月了，她一直都在剧场那边演出，也避免了很多没有必要的事情争端。

人忙起来了，总是会忘掉很多不必要的烦恼。

于温锦而言，她在这段时间内就是在一点点地忘记叶展恒。

温锦刚刚下飞机就来了程氏，总裁办公室内，陆琛给温锦泡了一杯茶。

“夫人，程总早上去郊区一家工厂考察了，估计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陆琛见到温锦其实挺害怕的，之前他跟这位太后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知道她是非常难弄的……

“没事，我在这里等他就可以了。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来坐坐。”温锦虽然是程氏集团太后一般的存在，但是她是没有程氏的股份的，也从来都不会管程氏的事情，放手让程祁东去做。

“好。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也可以叫秘书。”陆琛放下茶之后就准备离开总裁办公室。

但是就在陆琛准备出门的时候，一道人影忽然走了过来，上前伸手撑住了办公室的门。

“舅妈，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还非要我盯准你，跑到程氏来找你？”叶肖阳开口，嘴角的笑意顽劣。

温锦看到叶肖阳的时候，心底咯噔了一下。

她去帝都这么长时间，一方面是为了演出，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躲避叶展恒父子。没想到她一回来，叶肖阳就直接找到程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