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孽海小和尚看着扑面而来的浓稠甘露,神色变幻不定,十息之后,闭目咬牙:“阿弥陀佛!君子取之有道!非吾不取,非吾不视!”
说完,脸色一片坚毅,抬头扫了一下东祖大佛方位,身形一动,直奔西方而去。
“怎么办?枯悔大师?”枯灯方丈哆嗦着,脸上万分尴尬。
“枯灯师弟,看来你在弟子中的威信是曰渐衰落呀,说出的话还顶不上一个小小的峰主。难怪南进之策会如此顺利通过,老朽几十年不出来走动,法门寺好像乱了许多。枯灯师弟,你必须好好反省了!”枯悔不快地说道。
“是是是!师兄教诲得是,枯灯过后一定严惩一番!只是现在,你看……?”
“阿弥陀佛!既然他们不知利害,就随他们去吧。如此阵势,另外两个老家伙只怕也要来了!”枯悔摇头苦笑。
“哼!枯悔,你知道就好,这到底是谁惹出的祸端,搞得我法门寺乌烟瘴气?”一个严厉的声音在左北中空传来,接着,人影一晃,现出一个方脸和尚,看模样,不过四五十岁而已。
“枯星大师!弟子枯灯有礼!”
“哼!庸才一个!老身把方丈之位让给你,真是瞎了眼!”枯星对着枯灯方丈哼道。
“二师兄,你也别怪枯灯师弟,法门寺上上下下数万众,你当年管理时也不见得有多好。”枯悔笑着说道。
“老身没他那么衰!先不说这些小家伙们听不听话,至少,我没有搞出什么南进之策,无辜死伤亿万不说,还赔上了万余精英弟子;也没有出这种九星噬曰的妖异之象。”枯星愤然说道。
“阿弥陀佛!枯星大师,南进之策,是枯天大师授意枢密阁所为,弟子虽为方丈,枢密阁才是最终决策机构,弟子言词甚微,能左右的不过三五名护法长老而已,无法撼动其他大多数。”枯灯方丈说着,额头上悄然滑落几颗汗滴。
“好了,先不说南进,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枯烨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弟子……弟子……”枯灯方丈吞吞吐吐,满头冷汗,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
“二师兄,先别说这么多了,大师兄呢?”枯悔眉头急蹙,急忙问道。
“枯天去收拾那个妖孽了,一会自会来找你。”
“啊?不好!要遭!”枯悔老和尚哆嗦一下,正欲闪身,却被枯星拦住。
“老三,你这是要干什么?收拾一个刚刚结婴的小修,还用得着两个大修士吗?”
枯悔咽了一口唾沫,狠狠道:“小修是不怕,就怕小修的后台硬呀!”
“后台?谁是他的后台?后台再硬,硬得过枯天大师兄吗?哼!”枯星冷哼道。
“你听枯灯师弟跟你解释吧,我走了,要不然法门寺这回真有难了!”枯悔说着,再也不理枯星,瞬移而走。
“到底怎么回事,枯灯师弟?”枯星拉下黑脸。
枯灯方丈长叹一声,脸色也难看之极:“唉,师兄,您有所不知,现在结婴之人名叫无尘,持有紫金天钵,且是天佛圣体之人……”
“哦?紫金天钵在他手中?!”枯星眼睛抽搐,不过很快释然:“没关系,不就是紫金天钵嘛,排名第十的佛宝,即使完全激发,对大师兄也没有丝毫威胁,大师兄可有法门寺排行第三的佛宝——万佛裟,足以盖住紫金天钵的光芒。天佛圣体是很独特,毁了确实有点可惜,但为法门寺前途计,毁了就毁了吧!”
“不是,二师兄,此子还有……”
“你有完没完?还有什么宝物?”
“不是宝物,是一个女人……”枯灯几乎是咬牙哼道。
“女人……?阿弥陀佛,枯灯!你搞什么鬼!有女人的孽徒你也让他进东祖峰中,还让他去东祖大佛下,你是魔障了啊?!”枯星气急。
“二师兄,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枯灯把心一横,挺胸说道。
“嗯?你说吧,说吧?”
“这个仙子可不一般,我和枯悔师兄推测,她应该是上界大能……”
“上界?!还大能?!魔障啊!”
枯星话语未落,人已经消失不见。
枯灯方丈怔怔地站在东祖禅院上空,灰败的脸色落寞一片,喃喃自语道:“阿弥陀佛!老衲确实魔障了!好端端一个天才,怎么就弄出一个九星噬曰出来了呢?这让老衲以后如何去面对法门寺的列位佛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