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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满地,曲径通幽。
深夜里一声清冽的脆响惊的整个长春宫噤若寒蝉。
“大棠昭仪?呵!”捂着隆起的腹部,棠淑妃玉面含怒。
“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您现在身子贵重,为那些个妖精不值当。”从娘家带进宫来的贴身婢女小心翼翼的劝慰道。
棠淑妃一下红了眼睛,拉着婢女的手道:“本宫从来不是善妒的人,母亲自小教育我贤良淑德,三从四德。”
婢女连忙点头应和。
“可是、可是这次这个大棠昭仪欺人太甚!”
婢女忙忙的去端参茶来喂。
棠淑妃撇开脸不喝,继续落泪哭诉,“她是大棠,莫非本宫倒成了小棠不成?明明本宫不仅比她大,品阶更比她高,她这是打本宫的脸啊。”
陛下是没有错的,那么错的只能是那个得了封号的大棠昭仪,打棠淑妃脸的也只能是那个大棠昭仪。
“娘娘,咱们不必生那个闲气的,您好好养身子,只要生下了皇长子,整个后宫谁敢给您脸色瞧,哪怕是皇后娘娘。奴婢说句实在话,什么大棠昭仪小棠昭仪的,不过是虚名罢了,有个皇子才是实在的。”
棠淑妃用帕子擦擦脸,斜睨婢女,“这个道理本宫懂,本宫不过和你抱怨抱怨撒撒气罢了。”
棠淑妃叹了口气,含笑望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罢了,且让那些贱人笑话几天吧,只要本宫生下了皇长子,有她们哭的时候。本宫乏了,熄灯安寝吧。”
“是。”
“哦,对了,偏殿的水婕妤是个什么反应?”
婢女道:“早早的就灭了灯歇着了。”
棠淑妃好笑的摇摇头,“我这个表妹倒是一副傻人有傻福的气派,她不是爱吃吗,前儿陛下让人给本宫送了一筐子蜜桔来,分她一半。”
“是。”
姚宴偷了楚章怀心心念念的虎符给他,加之他对姚宴垂涎已久,故此御笔亲点了仅次于坤宁宫的翊坤宫给姚宴做寝宫。
这夜,二人颠鸾倒凤自是一番缠绵风流。
所谓媚术,自然也包括了房中术,楚章怀搂着姚宴要了一夜仍觉不够,到了天色将亮时才在姚宴身上打了个颤睡了过去,心中无比满足。
姚宴在确定楚章怀睡着了之后睁开了眼睛,她的眼角桃花色的媚气还没有散去,眼中已然流露冰寒的杀气。
经历过地狱一般的训练,她真的忘了那个人,只觉生活在祝家庄的那些时日像是发生在上辈子。
和祝红梅的争吵打闹显得那样滑稽,和系统的对话显得那样幼稚,和祝君行的日常,点点滴滴那样平静祥和。
她记得,她曾经有个软嫩可爱的女儿,她曾经也做过母亲,有个身为一个母亲的柔软心肠。
她时常会把这些记忆拿出来怀念,心中却早已平静无波。
她心中的恨意甚至都烟消云散了,她时常觉得自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她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目标,然后徐徐的图之。
颠鸾倒凤是欢愉的,楚章怀的皮囊是赏心悦目的,他的体能也不错,燕好之前他似乎吃了一颗丹药。
这是一个贪欢的皇帝,姚宴给楚章怀下了这样的评语。
如果西门倾城说的那些话是真的,那么楚章怀还是一个多疑的皇帝。
对于这位皇帝能否斗得过西门倾城,姚宴心头沉重。
西门倾城,那是一个狡猾而狠辣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