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郎媳妇,你们去黄皮子娘娘庙,黄道婆怎么说的?”祝大福关心的问道。
“说咱团姐儿吓掉魂了,要五十两银子叫魂。”姚宴压低声音道。
团姐儿在罗汉床上睡着了,姚宴正那了一条小毯子给盖上。
“那么贵?”祝大福嘀咕。
朱氏却道:“要是能把咱们团姐儿的毛病看好了,五十两也值。”
祝大福点头,“三郎媳妇说的也对。”
“所以我们就同意了。不知道是不是那道符的作用,团姐儿睡踏实了。”姚宴打了个哈欠。
好些个夜晚不曾睡好了,姚宴只觉累得厉害。
朱氏见状忙道:“大嫂,趁团姐儿睡了,你也赶紧补个觉。”
祝大福忙起身走了出去。
“朱氏你先别忙走,你带着家里的丫头婆子,准备一筐红豆馅的馒头,一筐绿豆馅的馒头,都要团姐儿的拳头这么大,再打发人去买五十斤鸡蛋,二十刀纸。”
姚宴说完去寝房拿了一块二十两的银子交给朱氏,“若是不够用再来问我要。”
“若只大嫂说的这些,二十两银子绰绰有余,我这就去办。”
想着朱氏是挺利索的一个人,姚宴拉住她的手道:“祝君石要纳妾,你就这么忍了?”
朱氏身子一僵,不敢看姚宴的眼睛,低着头道:“我只当是为了两个孩子罢了。”
想到古代女人从小所受三从四德的言传身教,姚宴就放了朱氏走,不打算管这件事了。
“胭儿,你快去睡会儿,团姐儿这里有我照看着。”
姚宴抱了自己的枕头出来,和团姐儿躺在一个罗汉床上,笑道:“我就在这里睡会儿,你看着我们母女俩可好?”
祝君行点点姚宴的唇,低头在上头研磨了一会儿,却是克制住了,“好。”
这一觉,团姐儿睡的香甜,姚宴睡的也香甜。
再睁开眼睛时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屋里点上了灯。
灯罩是姚宴在灯笼店里亲自选的,是水仙花的样式,此时祝君行就捧着一本书在灯下看,灯下不止有美人,还有美男子。
自从团姐儿夜啼之后,何止她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他更是没有,身上还带着伤病呢。
他浓密的睫毛阴影下藏着一片青。
这个男人啊。
姚宴满足的喟叹,轻轻的坐了起来。
“醒了?”祝君行看向姚宴低声道。
“你过来。”
祝君行放下书疑惑道:“怎么了?”
姚宴跪直身子,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就亲上了他的嘴。
本就因伤病素了两个多月的祝君行只觉自己的血液一下子被点燃了,四肢百骸都叫嚣着想要她。
他再也忍不住,将姚宴紧紧抱在怀里亲吻,爱抚。
这一刻姚宴也迫切的想要他,仰着头承接着他密实的吻,双手搂着他的腰,收紧再收紧。
“你、睡会儿吧。”
一阵唇齿缠绵的亲吻后,姚宴搂着他的腰娇喘着道。
“哪里还能睡着。”祝君行想要用力抱起姚宴,姚宴忙脱离他的怀抱,“你仔细些,可不能使劲。”
姚宴扭头看一眼在罗汉床里边呼呼大睡的团姐儿,自己穿鞋下床搂着他的腰道:“你想去哪里?”
“寝房,咱们的描金雕花床上。”
姚宴眸色一潋,滟色如波,却是摇头,“你彻底养好了身体再说。”
姚宴把他往寝房里边推,“我睡饱了,我看着团姐儿,你快睡会儿去。”
祝君行只得罢了旖旎的心思,听话的去了。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团姐儿除了醒来吃了两顿奶之后,竟是不曾哭过一声,把姚宴高兴的什么似的,不禁信了黄道婆是真有玄通的,如此黄道婆要求的那几样东西越发精心的准备。
黄道婆只说要两筐馒头,却并没有说要多大的筐子,姚宴为了感谢她就给选了最大的筐子装满。
夜晚在姚宴的期待中降临,黄道婆在天黑之前由一个中年男人用骡车带着来了,姚宴给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膳。
谁知黄道婆却是一点没吃,中年男人吃了个肚儿圆。
“这位是您的?”姚宴试探着问。
实在是这个中年男人吃相太难看。
“我在此世的儿子。”黄道婆淡淡道。
姚宴讶然。
“这孩子将来贵不可言。”黄道婆捏了捏团姐儿的小手道。
因信了她的符,所以此时再听她这样评价团姐儿,姚宴禁不住信了八成。
“怎么个贵不可言?”莫非要当皇后?女皇?
扯淡嘛不是。
她娘我可是罪臣之后。
黄道婆摇摇头不再说话。
姚宴被她吊的心急火燎的,“您话说一半就不厚道了。”
姚宴看着黄道婆四平八稳的模样,心说难道是要钱?
姚宴不知道自己中邪了还是怎么的,当即就往黄道婆手里塞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谁知黄道婆却把银票退了回来。
“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没看破,还是说天机不可泄露?”
黄道婆笑了笑,慈眉善目的,枯槁的手再次摩挲团姐儿的头顶,此时的团姐儿是醒着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看她。
“我认她做个干孙女吧。这丫头是个贵命,在富贵之前却是多灾多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