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娘屋里锁着。”朱氏讷讷低着头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洗韭菜吧,我去问她要。”
祝钱氏住的那屋里,祝红梅透过窗户缝看见姚宴来了忙道:“娘,你快点,她来了。”
祝钱氏正在往碗里倒猪油,闻言一咕嘟多倒了一勺子,顿时心疼的呼气,想要再倒回油罐里去,这时姚宴开始踹门了,嘭嘭嘭三下,“把油盐拿出来。”
祝钱氏手一抖顿时撒在了油罐外头,祝钱氏心疼坏了,伸着舌头舔了两下,祝红梅看着自己娘那个样儿面露嫌弃,“赶紧送她手里去,今儿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尽向着朱氏,哼。”
祝钱氏急忙把油罐放到橱柜里,打开门就把盛油盐的两只陶碗交到了姚宴手里,“给,拿去。”
姚宴一脚绊住门不让祝钱氏关,“给我两个鸡蛋。”
祝钱氏一下急眼了,心里暗骂,小贱人,你还有脸要鸡蛋吃,吃|屎去吧,嘴上却道:“鸡蛋都得卖钱,谁都不能吃。”
“我偏要吃,你不给我,我就进去自己找。”姚宴瞪了祝钱氏一眼,神色傲慢,盛气凌人。
祝红梅被姚宴打的有点怕她,扯着嗓子喊:“给她给她,赶紧给了她,让她走!”
祝钱氏顿时想起姚宴发疯的时候了,她拿着镰刀,眼神狠戾的样子,仿佛真要杀人似的,祝钱氏吞咽了一口口水,忙道:“我给你拿,给你拿。”
姚宴腹内冷笑,脸上却仍然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眼睛往祝红梅那里瞥,蓦地瞥见了落在炕头上的一点鸡蛋壳,姚宴看在心里没有节外生枝,嘴上却道:“给我拿五个,十多口人吃饭,两个鸡蛋塞牙缝都不够。”
“刚才不是要两个?”祝钱氏一脸肉痛的看着自己那一篮子宝贝蛋,迟迟不愿动手。
姚宴抬脚就往屋里走,祝钱氏慌忙道:“你站住,五个就五个。”
话落,祝钱氏连忙抓了五个往姚宴怀里送,姚宴用胳膊兜住,“哼”了祝钱氏母女一声才掉头走了。
祝钱氏气的拍桌,祝红梅目色阴沉。
姚宴拿了鸡蛋交给朱氏,让朱氏把鸡蛋掺杂到炒韭菜里,五个鸡蛋打进去堪堪够两碗菜。
饭菜做好的时候在村里祠堂教书的祝君石先回来了,天色将暗未暗时,早上一块出门的祝大福父子三人才一块回来,祝君行竟还把在山上救的那个男人背了回来。
姚宴一看就气的跳脚,抱着孩子上前就骂:“你傻不愣登的,把这累赘背回来做什么,赶紧给我扔外面去。”
祝君行瞪了姚宴一眼,转头和祝大福说话,“爹,你看今晚上让红梅住你们炕上吧,让景兄住红梅那屋。”
“行。”
“什么脏的臭的就往我那屋送,我不同意。”祝红梅站在门口气愤的嚷嚷。
“红梅,不得无礼。这里没你的事儿,跟你娘回屋。”
祝大福怒斥了一声,随后跟楚秉镜赔罪,“小女无状,万望海涵。”
楚秉镜笑道:“的确是我叨扰了。”
院子里黑咕隆咚的,祝红梅也看不见楚秉镜的相貌穿着,她只知道自己的屋子被臭男人占了,气的淌眼抹泪,跺脚不依。
祝君行没管祝红梅,背着楚秉镜就进了屋。
姚宴没跟,反倒使唤朱氏道:“收拾桌子,吃饭!”
“哎。”朱氏忙应声。
一顿饭吃的气氛沉闷,饭罢,姚宴把祝君行拽回东厢就问:“你怎么把他背家里来了?”
“人家医馆晚上不收病人,救人救到底,我就把他背回来了,景兄知恩图报,给,银子。”
祝君行把从姚宴包袱里拿走的银子又还给了姚宴。
见了银子姚宴的脸色好看了点,却又瞪他,“他那种穿戴打扮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却被人刺伤躺在野林子里,谁知道是仇杀还是兄弟阋墙,这样的人你怎么敢就往家里背,傻了吧唧的。”
祝君行很高兴姚宴会为祝家考虑了,就笑着道:“还是那句话,救人救到底,再说,景兄一看就是光明磊落的人。”
姚宴呵呵了,撇嘴道:“说不定连姓氏都是假的呢,还光明磊落?傻蛋一个。”
但是人已经背回来了,姚宴品着祝君行的尿性也不会撒手不管,于是撇开这件事另起了话头,“你何时有空?”
“你要做什么?”祝君行一下绷紧了身躯,警惕的看着姚宴。
“做什么那么防着我,我还能干什么坏事不成,我想上山寻花养来卖钱。”姚宴一指桌子上的天逸荷,“瞧见没,这是极品兰花,文人墨客极喜欢的一种花卉,你可是亲眼看着我在山里挖出来的,你有空再陪我上山找找。我是受够了现在的生活,我要赚钱,你瞧瞧我的手。”
姚宴娇蛮的摊开自己磨出水泡的手给祝君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