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酬不能少。”
“你回来吧，我在医院停车场。”我已经懒得跟黄小淑扯报酬的事情，虽然她真有点落井下石的意味，但跟东小北相比起来她还有算有良心。
黄小淑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我对老板娘道：“你的录音要拿出来，你骗我了知道吗？你当时说是朱珠愿意的，但你刚刚说的话，拿出来会更糟，为什么？只有一个原因，是你逼的朱珠。”
老板娘脸色暗黑，很显然我是说对了，她还知道廉耻。
“这事我先不和你计较，你把录音拿出来或许你在朱珠这里没有了人品，但至少证明她得罪过东小北，我们说东小北这是报复才站得住脚，你要是不拿出来，结果一样，朱珠还是不相信你，所以……”
老板娘恼火的打断道：“我知道，我没说不拿，你下车吧，我立刻回去拿，顺带弄清楚东小北住哪儿，有没有人在里面。”
“别去太久，我们时间不多。”
“我知道。”
我下了车，看着老板娘开车走人，我就站在当场，等待着黄小淑回来。很快十分钟过去，我抽了两根烟，总算看见黄小淑从对面马路走过来，这女人还在吃东西，铁板烧鱿鱼，抓在手里吃，另外一只手拿着一罐旺仔牛奶，快速走到我面前道：“你要如何说吧，我好开个价钱。”
黄小淑如此干脆，我也干脆道：“我想你去偷一个手机，复制里面的照片，手机放回原处，能不能办成？”
黄小淑摇头道：“我暂时不能回答你，除非你先告诉我对方在哪，在做什么，我观察过找到破绽我才能确定，别鄙视我，我这是负责任的行为，不乱让你花钱，没把握的我不做。”
“好，我先弄清楚再告诉你，我们回病房。”
黄小淑跟着我走，回了病房，赢莹莹在里面，赢一不在，我问赢莹莹：“你哥呢？”
赢莹莹道：“他在保安科，应该会很快回来。”
“看监控？”
“嗯，复制回来给我们看。”
我哦了一声，继续抽我的烟，等待着，思考着还能有什么办法处理这件事？两个条件我肯定都无法满足东小北，两千万我能拿出来吗？就算能拿出来我能给？我都不确定救回朱珠是否被接受，指不定这是东小北的诡计，朱珠又要回去，我不亏死被玩死？我可无法控制朱珠。最重要的还有擎天集团，我这样一宣布擎天集团不是雪上加霜？已经被欧阳胜闹的够惨，我不能那么做，因为我做了不但意味着我被欧阳胜打下地狱，连欧晓菲都一样，她是无辜的，所以如果最终要选一个，我宁愿牺牲的是朱珠，因为这样我至少还能为她报仇，我不能那么自私为了救她而害死所有人。
当然，现在没去到那么糟糕的环境，我还有时间，还有选择，我不会轻易放弃朱珠。事情到这种地步，或许我应该告诉欧晓菲吧，不然我们有可能被挑拨，毕竟这是欧阳胜的攻击，她应该知道，关键是我不能给自己留下出卖她的后路。
从口袋掏出了手机，我走到病房门外给欧晓菲打过去，欧晓菲接了道：“工作做的如何？”
我道：“我在港海。”
“为什么？”
“朱珠醒了过来，不过没有了一年的记忆，不记得我，东小北耍了点诡计做了些合成照片，朱珠相信了他，跟他走了，这事跟欧阳胜有关，甚至就是他在背后掌控，原来我不确定，但刚刚确定了，我要救朱珠，东小北给我开了两个条件，第一个是给他两千万，第二个是明天开个媒体见面会宣布我毁约离开擎天集团，否则就只能给朱珠收尸。”
欧晓菲那边沉默了几秒，没有我想象中的愤怒，语调很平静：“你什么想法？答应了？”
“不，为了朱珠一个人害死大家，我不能做。”
“正确选择，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没，我告诉你只是想你防范着欧阳胜有其它招，然后就是……断了自己出卖擎天集团的路。”
“很理智，我很欣慰，需要帮助了告诉我吧，这是我们的战争，不是你一个人的战争，记住我之前说的话，你不是上帝。”
怪了，欧晓菲怎么说话平静成这样？完全没有杀伤力，甚至没有气力：“欧总你不是不舒服吧？生病了……？”
“没，做好你的事吧，随时给我电话。”说完，欧晓菲那边先挂断了电话……
我觉得欧晓菲肯定生病，有点担心，不过没有再打过去，她应该能照顾好自己，关键是我现在自顾不暇。
十分钟以后，赢一捧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走回来，把笔记本电脑放在病号桌上面让我们围过去，然后打开对我道：“如你所料，真有个鬼鬼祟祟的特护开门进去看过朱珠……”
赢莹莹看了一眼道：“我记得她，开门拿进来一筒纸杯，我还觉得奇怪呢，明明病房里还有纸杯。”
我道：“这事不怪你，你别自责。”
赢一继续道：“这是三号区的特护周舟，她现在下了班在家，电话关机，不过地址我已经拿到，我们能去找她，她和男朋友两个人一起住，距离这里不远，大概五分钟路程。”
我道：“有没有其它发现？”
赢一摇头道：“暂时就这么多，我们现在去找他，但有个麻烦事，他男朋友是警察，我们要注意方式。”
郁闷，真是处处是坑！
黄小淑道：“警察而已，不是天王老子，我能搞定。”
我对赢一点了点头，赢一随即合上电脑道：“走吧，莹莹你留在这里。”
我道：“老板娘会过来，你在这里等。”
赢莹莹点了头，我随即和赢一、黄小淑带上笔记本电脑去找这个三号区的特护，周舟。
路上赢一问我：“东小北有没有拿朱珠威胁你做些什么？”
我道：“有，给他两千万，并且离开擎天集团。”
“他还真敢狮子开大口。”
“明天中午前要开媒体见面会，这是他说的最后期限。”我看了看手表道，“现在十一点，我们只有十多个小时的时间。”
“如果，我说如果……我们找不到证据，就算找到证据，无法找到朱珠怎么办？”
“不知道，先找证据吧！”
“这事要先想好，我觉得要把朱珠硬抢回来，然后直接弄死东小北一了百了……”
“没这么简单的，东小北这人不笨，只是很多时候不正经，再说吧，我先想想。”
“你不是又善良了吧？”
“我善良个屁，我最想杀了他，这人已经无可救药，留在世上只会继续害人，但现在不是还有其它的可能吗？”
“好吧！”赢一有那么点点生气，当然他不是生我的气，而是生东小北的气……
几分钟以后，我们到了一条小街道的一栋出租公寓的大门外，对照过地址没有错，看附近没有人走动，黄小淑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用特殊工具把门打开先进去。我和赢一在外面等待着，等到黄小淑把监控都弄坏以后，我们才进去，快速走楼梯上了五楼，找到五零六号房。
房子里面没有灯光昭洒出来，而且显得很安静，人大概已经睡下了吧！
黄小淑对我和赢一道：“你们到楼梯那边去，我悄悄开门先把男的打晕，女的控制起来，你们听见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就代表可以进来了，如果没有这个信号，不要进来……”
这方面来说黄小淑还挺负责，有危险了自己承担，果然是专业人才啊，钱不白赚！我点头道：“你自己小心，对方是警察，可能会一些武术，而且可能会有枪……”
黄小淑冷笑着，用极其不屑的口吻道：“呵呵，枪？给他大炮又能奈我如何？”
“总之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去吧！”说完我赶紧拉着赢一走到楼梯上面。
楼梯间里，我探出脑袋观察外面的动静，我看见黄小淑正在开门，她半蹲在门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动作特别特别轻，我和她就距离七八米，却几乎听不到任何异常的声音，她就已经顺利把门打开，整个人轻巧地闪了进房子里面……
赢一道：“如何了？门打开没有？”
我道：“人已经进去。”
赢一声音中透露着惊讶：“这么快？”
“黄小淑很厉害。”
“她真是你表妹？”
“对。”
“哥们不老实啊。”赢一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哪来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她穿的是运动鞋是吧？”
“你要啥声音她都能给你整出来，口技。”
赢一震惊道：“这种事就在电视上看过，现实中真的有？”
“我领教过，我跟她打赌，她不用出去马路拦截就让一辆货车停下来，你猜她怎么办？口技，爆胎的声音。”
赢一抹了把冷汗，就这时候我们听见了怦一个响声，是撞门声，就一下已经恢复过来，然后高跟鞋走路的的声音响了起来，滴答滴答的，我们事先知道这是口技，但就是无法找出瑕疵，非常像。
我和赢一一前一后进了房子里，这是两居室的房子，还算比较干净，家私家具不多，但够用！两个房间都开着门，其中一个灯是灭的，里面没有动静，另外一个灯开着，有呜呜呜的挣扎声传出来，我连忙和赢一走进去，看见一个男人横趴在床上晕了过去，身上没有穿衣服，一身的肥肉真难看。
另外有个女人，应该就是周舟，她身上只穿着内衣，身材不错，有点性感妖娆的味道，不过她整张脸扭曲着非常难看。当然这是因为黄小淑一只手掐着她的喉咙，拉着她四周看房间里面的东西，她两只手不停打黄小淑以试图挣脱控制，就是无法办到，惊慌加上呼吸不畅顺，令她无比恐惧。
黄小淑显然有点过于残暴，所以我进去的第一时间就道：“你轻点。”
黄小淑哦了一声对周舟道：“我可以放开你，但如果你敢大声喊，我会让你从窗户摔下去，听见没有？”
“听……听见……”周舟声音发抖，随着黄小淑放开手，她快速拉了一张床单把自己裹起来道：“你……你们……想……想干嘛？”
我快步走过去站在她面前道：“我见过你，你应该亦见过我，我找你问点事，如果你能老实回答，什么问题都不会有，如果你不老实回答，你从窗户出去，摔不死算你命大……”
周舟往后缩了缩道：“我不知道，我男朋友是警察，你们别乱来……”
我愣愣地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微笑道：“这样的警察还真他妈丢人，是花钱搞进去领工资的吧？你不用拿他来恐吓我，不顶用，我既然能来我就敢弄死你，所以请你为了自己的安全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东小北的男人？”
“不认识。”
“扔她下楼……”
黄小淑立刻行动，一秒之内就掐住了周舟的脖子，周舟都来不及喊叫。
赢一连忙拦住我道：“不用闹这么大吧？”
我郁闷，你没看出来这是做戏吗？我推开赢一道：“是她自己给面子不要面子。”我对周舟道，“我最后问一句，到底认识不认识，你点头或许摇头就行。”
黄小淑已经把周舟拉到阳台门边上，就要伸手开门，周舟真的怕了起来，连连点头，黄小淑随即放开手，周舟拍着自己的胸口咳嗽了起来，脸色又青又紫，过了好半响才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给了我三千块让我留意着病人的情况，如果能醒来，确认了以后第一时间通知他，我就拿了三千块，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做……”
我继续道：“他怎么找的你？在医院碰见的？”
“是的，他来了特护的休息区，刚好那天就我一个人在，他坐下来先是和我聊天，我还以为是病人的家属，他嘴巴又甜，然后……”周舟没有说下去……
“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就上个星期。”
难怪安排的那么好，原来已经计划已久，可他怎么知道朱珠会醒过来？这可是连医生都不知道的事情！莫非这是天意？大概吧，老天爷有时候不太长眼，总给坏人空子钻！我道：“他还和你说过什么？比如病人是他什么人，他要如何等等？”
“没说。”
“什么都没说你敢给他做事？你知道不知道你拿了这三千块害死多少人？”真的很痛恨这种贪小便宜的女人，才三千块，能买来什么？
“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三千块还没花，我交出来。”
黄小淑一巴掌抽过去，嘴里骂道：“我割你一只耳朵再还给你，你觉得还有用吗？”
我和赢一都愣愣的，这黄小淑不知道哪来的火气，真敢下手。
而被黄小淑抽了一巴掌的周舟，摸着半边脸很委屈的看着我：“对不起，我不该起贪念，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周舟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几乎没给我跪下。
我思索着道：“放过你可以，看你合作不合作，我先问你，他让你怎么联系他？给电话号码吗？”
“对。”周舟走了两步伸手进枕头下面摸出手机道，“我告诉你电话号码。”
“手机拿来。”
周舟不敢犹豫，立刻走过来把手机递给我，我在上面按了自己的号码，通了才挂断递回去道：“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让你帮忙做一些事，如果你不接电话，或者拒绝，你准备跑路吧，不用再回医院，我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医院，当然这只是最轻的惩罚，你别指望你男朋友会救你，他没有那个能力，而且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把这些事告诉他，而是编个借口搪塞过去。”
周舟连忙点头道：“我明白了，我肯定帮忙的，将功赎罪。”
我给了黄小淑一个眼神，转身走人。
刚出门口赢一就问：“哥们，就这样走到底妥不妥当？”
我道：“不然如何？杀了他们？”
赢一无语。
“我相信这女人做错事惹了这么大麻烦，不敢告诉他男朋友，就算敢告诉又如何？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所以，拼一拼吧，我们或许真的需要她提供帮忙，比如必要时用她引东小北出来。”我叹了一口气道，“刚刚我们真不应该让东小北走，现在鬼知道他是不是在金沙新城，一旦不在呢？”
“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东小北带朱珠走就是个幌子，你别自责了……”
“我不是自责，我只是……感觉好崩溃。”
赢一思考着不说话，等到下完楼走远了才又道：“不对啊，他们的交易已经结束，她怎么能引东小北出来？”
“东小北这人你不了解，他**得令人发指，只要是个女人他都适合，刚刚那个女人……长的不错，身材更不错……”我说到这里，就听见黄小淑发出一声冷哼，原本走在我们后面的她冷哼完以后越过我们走到前面去，步伐还非常快，我咳嗽了一声，才继续对赢一道，“总之我有办法引东小北出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