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长青意有所指的按下棋子，“帮，但不是帮秦渊。”

姬乐刚要说什么，无意中扫了眼棋盘，顿时脸庞一垮，嗷嗷叫着，“长青，你就不能练练你的棋艺，怎么胡乱下？”

“练呢！一直再练！”她眨眨眼，白皙的指尖点了点棋子，“你看，这棋你已是输了，何必妄自挣扎？”

滕远探头一看，脸皮古怪的抽了抽，极为同情的看了眼姬乐。

果然姬乐不明所以，深蹙眉，仔细的观察着棋盘走向，“怎么可能？输哪了？”

“我五子已连，你不输莫不是还有后招？”滕长青调皮一笑，丢下棋子，眼见着姬乐一张脸红红绿绿，磨牙瞪她，咆哮着，“有本事跟我下围棋！”

滕长青摊摊手，“呵呵，不！”那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小模样，让滕远噗嗤笑了起来。

在滕长青和姬乐面前滕远甚少戴面具，这一笑璨若繁花、妙不可言，姬乐先一个看呆了，也不计较滕长青耍赖皮，取了茶杯沾水洗眼睛，边洗边唠叨，“乖乖，一个两个都是超高颜值，这是老天爷磨练我的意志，想把我这直男生生的掰弯哪！”

滕远啐骂，“浑人，注重皮相，干脆让主子帮你松松皮，换个面容算了。”

“嘿嘿，别，小爷还是挺自信的，男人嘛！有实力就成，相貌是附属物、附属物。”姬乐挺挺胸膛，看样子对自己的外观还是很满意的。

滕长青勾勾唇角，没有说破当初他垂涎滕远的尸身一事，让出了位子，看着滕远和姬乐一子一子的下起了棋。

事情的发展果真不出所料，当晚鬼面的银子便提前送达，而鬼面竟破天荒的亲自登门，那只大手攥着两个银锭，居高临下的摊在滕长青的面前，像是试探，更像是施舍。

顶着鬼面睥睨凶煞的势气，她扫了眼银锭上因重力而被扣出的指印，淡淡一笑，纤细的身子慵懒的往后一靠，眼帘微挑，浑身散发的气势比起站得笔直的鬼面更胜几筹。

简单的一个动作，瞬间地位更换，将鬼面压得如同不起眼的扈从，再无半分先前的八面威风。

鹰眸毫不掩饰的审视着她，指尖缩紧，全看她如何应对。

鬼面已经在心底将滕长青描绘成一方清骨、忠君爱主又远赴异国、卧薪尝胆的文人谋士形象，早就把她噎死人不偿命的某项特质自动转化为对他这个异国将帅的不满。

如今鬼面恶意满满，没有直接抓住滕长青已算是他的宽容。

如果他手中的银子，滕长青亲自动手取用，他会让她明白鬼面修罗的尊严是需要用何等昂贵的代价来交换。如果她怂了，借姬乐的手取回银两，那她不过尔尔，只会寻求门客庇护的文人又有何真本事，压根不值得他出面重视。

如同现今那毫无底气的孱弱太子一般，一旦身陷囹圄便足以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