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鼎放下筷子,接过药方。细看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头,“这是什么?”
“治疗内伤的。”绮罗不自觉声音的都颤抖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药方给父亲看,就像儿时被父亲考较,当年的恐惧,一下子袭上心头。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这会段鼎已经是先生模式了,收回了抽抽的脸,恢复了黑面神模式,皱眉又问,神情之中还有些不悦。
“无意想的。”绮罗反而比较适应父亲这神态,调均了呼吸,小声的说道。她能说,这是她多年之前的研究方向之一,这是最早的,之后的研究方向,她怕老爹知道了,会直接晕过去。
“我对伤药不精,用针炙疗效会更好,这个得吃多久才能治好?而且你也没个份量,若份量不准,只怕会伤肝。”段鼎不喜欢成药,就算是家里做的风湿丸,他也只做些,那不是主要的,他一般坚持一药对一人,千人千方的负责态度。
“大夫只有一双手。”绮罗轻叹了一声,她当然知道针炙效果好,可是她走上战场才知道,她真的一次只能救一个人时,那种挫败感。然后她才把医靠后,转向了制药,多制一些成药,至少在战场上能多救一些人,至少能拖到她到时。
或者说,她最早研究这伤药,是因为她听说,程安是先被人打伤了,施救不及时而被乱马踩死的。到后来,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谁了。她那时就一个信念,如果她有药,让程安受伤之后能马上吃了,至少能保住性命,爬到边上等到救援,也许就不会死了。
正是因为这个,她第一个研究的就是这个。效果不错,不过价格很昂贵,也就是后来,她每年做些给程家的老三,外面根本就见不到。
因为做得少,药方她已经记不真切了。于是,现在她烦躁不堪的原由是,她竟然会把这药给忘记了。也是她上辈子,到了时候就会拿方子出来做几颗,平日里,她忙得很,谁有空把不相干的事,牢牢记住呢?她现在只记得自己为何会做这个药,却不记得药方了,想来还真的很讽刺了。
“也是,当今国主重武轻文,民间好勇斗狠之事渐多,虽说咱们家这种事少,不过你师伯常说,他们家各药房,这种伤药销量巨大,很是忧虑。”段大夫马上摇头叹息,拿笔沾墨,加了几味药,在份量上,迟疑一下,慎重的下笔,递还与绮罗时,还加了一句,“要先看看,千万慎重。而且,这么名贵,你觉得有几个人能买得起?”
绮罗看看父亲的药方,跟自己当初的不同,不过这体现了各医的性格。父亲是读书人,他用药极其的讲究着份量,也极慎重,这药方有点慢,不过也是,又不是用在战场上,稳妥至上。
“这方子若好,能做陪嫁。”段大娘马上笑逐颜开。</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