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要追到西戎去吗?”
“笨。守株待兔不更好吗?她总是要回来的,如果知道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会很快回来,到时候关门打狗。”黄明不屑地笑起来,“什么废物不废物,什么凤隐在天龙潜在渊,什么宽仁慧勇俱全……一群维护皇室的老狗拼了命地吹嘘,看咱家一朝给她扒了皮!”
……
“一起死吧!”
冰湖里慕容翊长发披散,在水中黑雾般弥散,黑雾下是他冷白的手指,死死扼住了定安王的咽喉。
身后无数钩镰枪射来,他理也不理,竟是铁了心要和定安王同归于尽。
“你这偏心的老狗,你们这群欺辱我践踏我的恶心东西……都去死吧!”
碎冰积雪间他眼眸通红,望去如魔如疯。
忽然“嗤”一声轻响。
水底,定安王袖子里,流光一闪,随即带起一片深红。
慕容翊的手指猛然一松。
哗啦一声,定安王一脚将慕容翊蹬开,自己攀着冰面,大口喘息。
慕容翊的身子带着一道深红血线向后急退,撞上背后如尖牙的嶙峋冰缝,痛得深深弯下腰。
无数钩镰枪如闪电般撞向他后心,眼看就要将他万枪穿心。
定安王攀在冰边目光闪烁,忽然哑声道:“住手!”
钩镰枪猛地停了下来,最快的一支枪离慕容翊后心不过毫厘。
枪尖青光森冷,没有撤离,对准了慕容翊后背,只要稍稍一送,便能了结了他。
慕容翊彷如毫无察觉背后的杀机,不住咳嗽,身周的冰湖,一圈圈漾出深红来。
定安王目光复杂地盯着他。
道:“逆子。”
慕容翊止住了咳嗽,抬头看他,湿淋淋的黑发逶迤在额角,额角和脸雪似的白。
他笑道:“谬赞。”
定安王也咳嗽起来。
随从想上前给他换下湿衣,他推开,还是盯着慕容翊,道:“杀兄弑父,你为了什么?”
慕容翊双臂摊开,靠在冰窟窿边缘,姿态闲散,唇角一抹笑,“问那么多做甚?来啊,杀我啊。”
定安王死死盯着他。
慕容翊对他勾勾手指,逗狗一样,“杀了我下辈子我做你爹,你就明白了。”
定安王:“……”
半晌他接过随从递上的大氅往身上一披,铁青着脸转身,冷声道:“把这逆子拖上来,先别让他死了,送到密牢去,给我好好审问,问问他都干了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